The Tiger

The Tiger by William Blake

TIGER, tiger, burning bright
In the forests of the night,
What immortal hand or eye
Could frame thy fearful symmetry?

In what distant deeps or skies
Burnt the fire of thine eyes?
On what wings dare he aspire?
What the hand dare seize the fire?

And what shoulder and what art
Could twist the sinews of thy heart?
And when thy heart began to beat,
What dread hand and what dread feet?

What the hammer? what the chain?
In what furnace was thy brain?
What the anvil? What dread grasp
Dare its deadly terrors clasp?

When the stars threw down their spears,
And water'd heaven with their tears,
Did He smile His work to see?
Did He who made the lamb make thee?

Tiger, tiger, burning bright
In the forests of the night,
What immortal hand or eye
Dare frame thy fearful symmetry?



　　威廉˙布雷克(William Blake)是英國浪漫主義時期的一位詩人，同時也是一位畫家。但是在他有生之年，他的詩作和畫作都不被當時的大眾所欣賞，在他過世之後，世人重新欣賞他的詩作與畫作，這才使許多人對於布雷克大為推崇。
　　（更多有關布雷克的生平：維基百科-威廉˙布萊克）
　　這首詩在描寫老虎的英姿，但是字裡行間卻提出了對於上帝創造萬物的一些疑問。這首詩可以分為五個部份：
　　第一個段落(stanza)詠嘆暗夜叢林中老虎，在毛色、氣勢上的威猛，也作為整首詩的起頭。詩人首先用了burning bright這個形象，將老虎比喻為熊熊烈火，在暗夜森林之中更加耀眼，第三句(line)，詩人開始提出了問題，思考到底是誰能夠創造出老虎這般令人敬畏的生物。
　　這邊可以注意幾個用字上的特色，immortal hand or eye似乎已經道出這位創造者是不死之身，我們可以解讀成是因為創造像老虎這般的生物，通常不是一般人(mortals)所能及的，在西洋文化中，最常令人想到的immortal being就是上帝。其次是frame這個動詞，可以解讀為形塑，symmetry是指老虎身上的對稱條紋，第四句把創造老虎描寫的如同雕塑藝術品一般，也把創造者的形象比喻成工匠、雕刻藝術家。
　　第二個段落繼續延伸思考創造者的身分，並提出既然老虎如此令人畏懼，有沒有可能不是上帝，而是像撒旦這種邪惡之王創造的。從distant deeps or skies可以知道是及天頂或及地底的地方，通常也指的是天堂和地獄，也就分別代表上帝和撒旦的國度。不論是上帝或撒旦，能夠創造出這種令人聞之色變的生物，必然要有超人的能耐。
　　這一段若接著下一個部份，可以視為是描寫創造者形塑老虎以前的階段。
　　第三段開始至第四段，描寫了創造老虎的過程，詩人用火爐的形象，配合著先前第一段詩人同樣賦予老虎的烈火形象，描寫創造老虎各部位的細節，從心的肌腱、四肢、腦，到最後的利爪，其中並加以火爐(furnace)、鐵砧(anvil)、twist、hammer、chain、dread這些字詞，增加了創造過程中高溫而猛烈的形象，也有工匠在火爐邊的耐力和精巧。
　　第五段是創造完成的階段，工藝品在星光照耀之下，撼動天地。在此，詩人提出了他真心想問的問題（其實之前問的問題：創造者是誰，詩人的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也是整首詩的一個重要的核心。最後一句中提出這位創造者創造了羔羊，是純潔的象徵，既然如此，為什麼創造者要同時創造出善與惡這兩個不同的代表？創造者創造老虎（惡）之時，也如同創造羔羊（善）之時一樣高興嗎？
　　這邊就觸及了傳統西方社會（尤其是基督教世界）一直以來的問題：「惡」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比如聖經故事裡，上帝既然寵愛人類，給了他們伊甸園和永恆的幸福，為何要創造智慧之果和蛇，讓人類有機會被逐出伊甸園？為什麼世界上必須要有廝殺痛苦？……惡的意義衍生出的種種問題，在西方一直是爭論不休的。
　　第六段在檢視完了有關於老虎的一切，詩人至此不僅對於老虎本身感嘆，可能也對於老虎所引發出來的一連串事物也感嘆。這一段所有詩句都和第一段相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最後一句中的dare，在第一段是could，顯示了詩人從原本的好奇轉變為讚嘆。

　　大致上來說，這一首詩對於大部分的讀者而言，相當不好理解，尤其是第一次讀的時候，或許還有人會認為詩人是無病呻吟。但是我喜歡這首詩的幾個特點：
第一， 是他對於老虎的全身上下，觀察相當入微，並且並非以一般我們形容事物都使用形容詞，這首詩用了許多平常和老虎扯不上關係的動詞和名詞，來描寫老虎給人的氣勢和感覺，對於台灣的許多高中學生，愛用形容詞，卻不善用動詞的情況來說，是一篇值得學習的典範。
第二， 這首詩將詩的特質發揮的淋漓盡致，不僅押韻，用字簡潔，還蘊含了深刻的世間道理，也讓我們認識傳統西方世界的一些背景議題。

　　研究並且報告這首詩，對我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挑戰，但也因此讓我有很大的收穫。